你心中的非洲是什么样的?

东非大裂谷?

在戈壁或草原上奔驰的动物?

黑人油亮的皮肤和炯炯的双眼?

原始的民族和原始的房屋?

从万年前流传下来的火焰和文明?


这一切,对于生活在遥远的东方的我们都是如此神秘和向往,所以这一次,我的目的地是非洲,是埃塞俄比亚。从中部到南部的十天旅行,从看起来像是四线城市的首都,到满是大鸟和湖泊的东非大裂谷,到隐藏在高山中的民族,一路向南到跳牛成年礼的哈莫人,买一根镶有肯尼亚贝壳的腰带,去看最神秘的唇盘族,和近距离接触十几条野生的巨大鳄鱼,只要你到了这里,就是在非洲大地上的冒险家,每一天都突破城市中的固定思维,见证这个星球上不一样的奇迹。

有人问我去埃塞俄比亚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我说在那里,你可以从人类的起源开始去审视人类,从博物馆中的露西到活生生的人,你会知道原来“人”是有多么巨大的差别,无论是从经济人文,还是历史之上。中国已经是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国家,埃塞俄比亚的经济落后于中国有几十年,但在那里可以看到更加立体更加极致的文明和改变的样子,非常非常有趣。


旅行规划

这一次的行程是从首都一路向南,到达几乎和肯尼亚交界的图尔米,然后返程回到首都。第一天 到达首都参亚的斯亚贝巴观国家博物馆、圣三一教堂;第二天 穿越东非大峡谷,途径多个湖泊,到达阿瓦莎。第三天 清晨游览阿瓦沙湖边的鱼市,拍摄打渔归来的渔船及鱼市交易,沿途拍摄埃塞村落。第四天 参观孔索部族,下午驱车赶往图尔米,晚上拍摄哈莫人篝火晚会第五天 参观哈莫人的村落,拍摄图尔米大市场,下午参观哈莫人成人仪式跳牛。第六天 返回金卡,进入马戈国家公园,参观摩西部族。第七天 返回阿尔巴门奇,拍摄查莫湖和鳄鱼。第八天 拍摄高原上的纺织民族多则,第九天 返回首都。


关于交通

入境交通:我们从北京出发,乘坐坐埃塞俄比亚航空直飞到达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目前只有埃塞俄比亚航空或与埃塞俄比亚航空共享的中国国际航空可以提供北京、上海、广州直飞亚的斯亚贝巴的航线。阿联酋航空(中转迪拜)、埃及航空(中转开罗)、土耳其航空(中转伊斯坦布尔)等国际航空可提供中转航线。


境内交通:我们找到了和埃塞旅游局有合作的旅行社,为我们定制行程和自驾,这是一个比较自由的选择。但最好还是请一个熟悉的司机或者导游。路途非常长,大多数的路况也不好,从阿尔巴门奇到图尔米要开上一整天的土路,想想也是心累。在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到南部的各个城市如阿瓦莎、阿尔巴门奇、金卡、图尔米都有大巴可以乘坐,但是因为班车不多且行驶时间特别长,所以并不十分建议乘坐巴士,可以寻找旅行社制定行程并包车,从效率上会更高。另外可以乘坐埃塞埃塞俄比亚航空的国内段来往于国内城市,例如亚的斯亚贝巴飞阿尔巴门奇、亚的斯亚贝巴飞拉里贝拉等。


签证和注意事项

签证:埃塞俄比亚与可给予中国公民落地签,但是国内出发有可能海关不放行,所以可以从第三方国家出发。另外国内出发也可以提前在埃塞俄比亚大使馆办理,签证材料可进大使馆页面查询。旅行服务:埃塞俄比亚的旅游业并不十分发达,尤其是进入部落时候需要找到当地的向导才能进入部落,所以最好在出行前就委托旅行社协调和制定行程。特别提示:在南部的部落拍摄很多会被要求索要拍摄费用,请自备5~10比尔的小额钞票。不要给当地的小孩发糖,这样会严重影响小孩的牙齿发育,可以适当带一些铅笔和本子给当地的小孩。关于疫苗:我跟当地导游确认了三次要不要打疫苗,导游说这几年埃塞都没有爆发什么流行性疾病,不用打,所以我也没有办小黄本,十分在意的朋友们还是去打吧。



露西住在亚的斯亚贝巴

落地首都亚的斯亚贝巴,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一副中国四线城市的样子,电线杆和工地遍布,时不时路过一个教堂会引起我的注意,另外比较意外的是在市中心最明显的几块广告牌都属于中国的华为,而某些交通系统的围栏上也能看见简体中文,看来中国对于非洲兄弟真的影响颇大。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感觉埃塞的人对我们都非常友好,他们会羞涩微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有趣的是,埃塞人的皮肤比我想象中的黑人还是要白一点,是一种深棕色,听说他们也为此很是骄傲。


落地后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当地的旅游接待中心,不为别的,是这里可以看到最传统的煮咖啡。作为很少喝咖啡的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埃塞俄比亚就是咖啡的发源地,生产着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豆品种。在这个接待中心的小房间里,当地人用最传统的烘焙和碾轧方式为我们煮了一壶咖啡,真的非常香。



埃塞俄比亚也算是历史悠久,据说当地人认为,《旧约》中和所罗门生有一子的希巴女王,其国度就是今天的埃塞俄比亚。埃塞俄比亚的前国王海尔塞拉西就是所罗门王的后裔,他和妻子就被埋葬在圣三一大教堂。


亚的斯亚贝巴最著名的景点当属圣三一教堂,我们驱车前往这个鼎鼎大名的教堂,穿过闹哄哄的街道,车上坡开进一片绿意盎然的区域,前面就是圣三一大教堂。穿过热闹的大学街道,就看见了圣三一教堂,这是埃塞俄比亚最著名的教堂,从杂乱的街道一下子进入这个精致而宁静的教堂,从小摊小贩到精致的彩色玻璃和穹顶,仿佛穿越时空,不需刻意就可以让我从喧嚣中平静下来。

这是埃塞俄比亚重要的宗教胜地,建于1900年代早中期。教堂内的黑色花岗岩陵寝非常值得一看,每天会有定时的唱诗,有时还会给穷人布施。 


才刚到教堂门口就看见了很多虔诚的交通,在阶梯上、围栏边、石柱旁都有人在默默祈祷,在物质贫乏的国度,信仰似乎可以让他们心中安宁。


进入教堂时需要脱鞋,由于不是礼拜时间,教堂里只有寥寥几个人,高高的穹顶和安静的空气让教堂充满肃穆,无数精致的雕塑和彩色玻璃,它们都在默默地讲述着这个国家的过往:所罗门王后代的末代皇帝海尔塞拉西非常受人民爱戴,他即位后废除了奴隶制,准备让国家走向现代化,不料却遭到意大利侵略流亡英国。但他依然在流亡期间努力和各国合作,最后在英国的帮助下成功收复国家。得到举国人民的尊重,后来更是努力发展经济和教育。成为埃塞俄比亚人民心中的英雄。但是在晚年,他突然性情大变而暴政,最后被手下在睡梦中捂死,并偷走了所罗门的戒指,最后把他的尸体藏在办公室地下,直到1992年才被发现,在2000年被迁移到圣三一教堂,举行盛大葬礼。



听着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再看看教堂里虔诚的信徒,感叹着宗教和历史的烟云。在圣三一教堂,比壁画和雕花更精彩的可能就是这里的人,教堂里白胡子的牧师静静地点起了蜡烛、妇女面对着墙壁默默祷告,两个熊孩子在窃窃私语,而在教堂外,匆匆而过的男人和百无聊赖的少年插肩而过,神似乎并不高高在上,而是潜入平民生活,成为了一部分。





这里还陈列着最重要的展品——露西(lucy),是一位未成年少女的骸骨。露西生活的年代是大约是320万年之前,被认为是第一个被发现的最早能够直立行走的人类,所以被称为人类的祖母。前年一部很火的电影《超体》的女主角就是用露西的名字命名的,意义就是“第一个人类”。露西的遗骸化石具有大约40%的完整性,为研究人类进化进程提供极其重要的参考,是埃塞俄比亚人的骄傲。




我们从博物馆出来的那天,埃塞俄比亚的长跑选手阿亚娜在奥运会的一万米长跑项目中夺冠,同时创造世界纪录,打破了我国选手王军霞23年前的记录。整个亚的斯亚贝巴都沸腾,纷纷到街上庆祝。刷到这个消息时,我看着街道上奔跑的小孩,想着这位选手在小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奔跑的。



跟埃航的空姐站在一起我就是个霍比特人啊~~


在亚的斯亚贝巴的最后一点时间就在街上游荡,拍到了各种各样的面孔。





穿越东非大裂谷

离开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我们要一路向南,去探寻真正的非洲原野。汽车行驶在埃塞俄比亚的公路,会发觉地上的泊油路面、两边的路灯、大型蓝色指示牌都和中国的公路一模一样,还时不时出现“中国交通”“中国铁路”等标志。中国给了埃塞俄比亚大量的援助,这是我第一次行驶在中式的马路上感到自豪。


慢慢地,眼前就开始呈现“非洲感”的景色了。大顶盖的树木、两三层楼高的仙人掌,还有泥土和草搭建的房子,路过一些村庄,人们穿着鲜艳的衣服在贩卖食物、赶着骡子掠过。再往前开两三个小时,就要进入东非大裂谷地带。


东非大裂谷几乎跨越了东部非洲所有的国家,其中以在埃塞俄比亚境内为最长,在埃塞俄比亚高原中部形成阿巴亚湖、兹怀湖,继续向北直抵红海,再由红海向西北方向延伸抵约旦谷地,这里的裂谷带宽约几十至200千米,谷底大多比较平坦。裂谷两侧是陡峭的断崖,谷底与断崖顶部的高差从几百米到2000米不等。其实东非大裂谷不只局限于东非范围之内,它实际上是地跨中东与东非的一条巨大断裂带,所以人们将其称为地球最大的伤疤。

提起东非大裂谷,很多人的第一感觉可能就是“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其实东非大裂谷并不是我们想象的万丈深渊,它最宽的地方达200多公里,所以即使我们在大裂谷里行走,也没有感觉到是走在裂谷或峡谷之中。




在日落时分我们到达了大峡谷边上的一个国家公园,说是国家公园,实际上只是用一根绳子拦起来,一个小旧房子作为收费站的区域,我们一脸疑惑地把车开进去,却在入口不远处看见了野生的鸵鸟和野猪,翅膀巨大的鸟儿从头顶飞过,这一刻突然回到了远古时代。


在埃塞俄比亚,无论车开到哪里,总会有在路边奔跑的孩子,看到汽车他们就兴奋,而真正到了跟前,他们反而害羞得不敢说话,就默默地跟着我们,也是有点可爱啦。

路的尽头是峡谷,看到了落差巨大的山脉和湖畔,视野宽广。脚下的峡谷有郁郁葱葱的森林和几个小房子,日暮时分时有赶马的人赶着马穿过峡谷,马群跑过掀起尘埃,一直飘扬到远处的峡谷断层,这就今天的东非大裂谷。




阿瓦莎:大鸟飞过清晨鱼市

穿越东非大裂谷的这一天我们住在阿瓦萨,这是埃塞俄比亚南部最大的城市了,本来我对这个“城市”感到不以为然,但后来发现,再往下的城市就再也看不见高楼了。城市周边有几个裂谷中的湖,所以有很多人以捕鱼为生,渐渐形成了传统的鱼市文化。

一大早到湖边,就已经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卖水果、卖鱼、卖草帽和生活用品,有意思的还有专门卖水的,而且使用容器都相当统一,是一种黄色壶,后来再往南部走发现这种黄色的壶是统一标准,大家都会带着这样的壶去买水。鱼市场就在湖边,这里的渔夫都是晚上出湖中布网,一直捕鱼到清晨才带着丰富的渔获回来,鱼有三种,鲶鱼 ,黄鱼和罗非鱼,会提供给附近的餐厅和现场贩卖,只要有人买了鱼就会现杀。

无所事事的小孩也很喜欢在这里凑热闹。除了人之外还有很多动物,随意放养的羊,到处乱蹦的猴子,更多的是一种巨型的秃鹳,它们有些停在树顶上,有些站在水边,每次起飞的时候动静都特别大,从头顶上掠过有种瞬间遮天蔽日的感觉,这鸟样子丑陋,而且不怕人,甚至喜欢接近人,每有小孩靠近便追着小孩,像追逐猎物一样。除了这秃鹳外,还有鹈鹕丶鹭鸶、麻雀等等,整个市场就是人和自然的大狂欢。



等我靠近之后,就会有小孩子跑到我身边,然后从手里扔出一个东西,突然间就有几只大鸟跑过来抢,原来他扔出去的是鱼的内脏,他希望能吸引到秃鹳过来让我拍照,能给他点小费。这已经是鱼市场约定俗成的一个项目了,鱼市在处理鱼时会把头和尾和内脏都丢掉,也因此吸引了很多秃鹳聚集这里,等待渔夫杀鱼后的残余部份,日子久了,这里的各类禽鸟对人都不会害怕 ,人和鸟就这样相安并存差不多百年。






Allaba有一双纯净的眼镜

Allaba是我们参观的第一个部落,大人小孩都穿着鲜艳的衣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嘴巴里都念叨着一个词,不知是“糖”还是“钱”,最后我们的当地司机阻止我们给小孩发糖,因为这会让这些小孩觉得生活是不劳而获,很多人都因此而不去上学,心酸而感慨。






这一天晚上我们住在一个悬崖边的酒店,酒店大堂的露台就建在悬崖上,视野中是一座锥形的死火山,悬崖下面是绵延的森林,从脚下一致延伸到火山和更远的地方,站在这个露台上可以感受到东非的自然之力。由于这个酒店是一开门就能看见山下,所以被我们称之为“开门见山”酒店。这座山的森林里有大量的非洲斑马,附近山地、草原上则生活着很多狒狒、羚羊、斑马等野生动物。山的两边是埃塞尔比亚的第三和第四大湖,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之后要去的查莫湖。



害羞的孔索人其实力大无穷

从阿尔巴门奇出发,我们发现地貌变成了山地风格,植被变得茂盛,我们往上开,去探访在山中居住的控孔索人。



到了这里,我们请了一个当地向导,可以顺利带我们游览这个部落。孔索部落位于一座山上,占据整个山头,道路都是用石头搭建的,一个一个房子在山上密密麻麻的,非常壮观。无数小孩都用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但是一旦看见镜头就躲开,把相机放下后又都跑回来,害羞而好奇。




大多数都会一些简单的英文,可以打招呼交流。走到山顶的一个聚集地,正在举行一个小仪式,地上有一块很大的圆石头,这是当地成年礼要用的一块石头,成年的男性需要把这块石头举起来越过头,然后扔到背后去就算成功,这说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家人,可以娶妻了。我们掂量了一下那块石头的重量,大约30公斤重,通行的男性试了一下发现要举过头顶真的很困难,屡次失败也让当地人笑得不行。没有想到这么害羞的孔索人其实是力大无穷的。




南方的沙漠玫瑰 图尔米

一路往南到达最南部的图尔米,这里已经进入最原始的部落地带。我们的大巴在土路上摇摆,车窗外是茫茫的戈壁,偶尔掠过几支粉红色的沙漠玫瑰是唯一的亮色。



这是我们在图尔米住的地方,这里已经几乎是图尔米住宿条件最好的地方了!门前有一颗沙漠玫瑰,每天限时供电4小时,限时供水,吃饭要走到300米外的那个山头下,当然那个山头也是属于我们酒店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壮丽的日落,我爱死这里了。


我本来以为图尔米是类似于阿瓦莎那样的城镇,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实际上只能称之为一个村落。这附近居住着埃塞俄比亚部落种族中人数最庞大的一支——哈莫族,这里的人已经接近我心中的原始人的样子,他们都裸着上身,身上挂着贝壳制的绶带,上面有花纹精致的图案。女人们把头发编织成一束束像弹簧似的小辫子,再涂抹上红色粘土,脖子上戴着着粗大沉重的金属项圈。他们就在窗外走来走去,我们的车格格不入地入侵到这个领地。当天晚上我们参加了一个哈莫人部落的篝火晚会,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篝火晚会,方圆5公里内的唯一光源就是那一个篝火,天地黑暗而寂静,哈莫人在篝火前载歌载舞,貌似是一个相亲的仪式,也是男男女女交换着跳舞。小孩子在附近跑来跑去,跟我拿着三脚架玩,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视,这是他们在晚上唯一的活动,就像上万年前的夜里,这么一想,我才明白篝火晚会对于原始部落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仪式。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们开了车灯来拍照,当然也还是充满了噪点,就凑合看吧~





第二天我们又到了哈莫村庄,不过今天拍照就要付钱啦!一个人5块,照片里出现了多少人就付多少钱,还是挺贵的。重点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在拍,他们就会挺起胸脯衣服呆板的样子,一点都不自然,所以我到后来也都是偷拍为主。


哈莫人对头发非常非常在意,他们会把牛油和红泥混在一起,搓在头发上,搓成一条一条的,头发变得很有重量感,我觉得挺帅的,就找他们帮我辫辫子,结果把我扯得一头麻啊!而且辫得也不好,我后来检讨想,是我太高估他们了,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摸过这么顺滑的头发,怎么可能辫得好。




村庄还是很好玩的,就是到处都是羊屎,而且一把相机拿出来就会被要钱,后来我都烦了不拍他们了,干脆拍我自己。这里比起Allaba要原始得多,光是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饰品都很有意思。他们在这里无所事事,看着我们这些奇怪的远方来的人,就像我们是穿越来的一样。但实际上我们也都是一样的人,每天最大的难题还是中午吃饭吃什么。



离开村落之后我们决定去图尔米城去逛一逛,这里的的中心区域是一片市场,人们在这里交换粮食、牛羊和售卖手工制品,我可喜欢这里了。


走了一大圈后我才确认,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少数没有被义乌小商品侵占的大市场。这里的人虽然没什么衣服穿,但是对身上的饰品非常非常在意,对饰品的搭配和颜色搭配非常在意,所以才会有大量的手工饰品售卖。我买了一条跟他们的绶带差不多的贝壳腰带,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戴着这样的饰品,但之后在博物馆的介绍里才发现,埃塞俄比亚没有海岸线,这些腰带上的贝壳全部都是从肯尼亚进口的,需要在边境口岸交换,为了一个饰品他们也是非常执着。




来到图尔米有一个不可错过的体验就是观看“跳牛”仪式,这是哈莫男性的成人礼,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而且需要找到当地的导游带,我们在图尔米就幸运地遇到了有举办仪式的一天。“跳牛”是哈莫族其中一种古老传统,甚至古希腊时代的米诺斯文明时期的岩石壁画也有出现过跳牛仪式的图案,男性结婚前是必须完成这种仪式, “跳牛“的村庄座落在森林深处,需要驱车前往。 


在跳牛仪式上,女人们在腿上挂上铃铛载歌载舞,带着头冠的男人们会画上奇异的仪式妆容,用霸道总裁式的高冷表情鞭打女人的背部和腹部,据说这种鞭打是爱的见证,女人们会为多打少打而争风吃醋,由于我上午在集市上买了贝壳腰带,仪式开始时我还被邀请一起跳舞。当然……我没有被打……


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但是后来发现时间太长了,而且好吵。。。铃铛声加上喇叭声加上歌声,加上扬起的尘土,还是挺令人烦躁的,怪不得吵得被男人打……


这个霸道总裁是几个男人里最有气场的,一直是王之蔑视!



感觉到了越到南部,人们的皮肤就越黑,坐在黑人堆里的我都要过曝了。


霸道总裁们坐在树下化妆。光影斑驳投射在他们的脸上。



化妆准备结束后,大队人马要转移到另外一个空地上,准备进行正式跳牛。

他们拉来一大群牛,挑中其中的六头牛排成一排,这个时候主人公终于出现了,他赤裸全身,要从六头牛的脊梁上跳过去,再返回,如此两次,若都成功则跳牛成功。在跳之前还要继续跳舞跳舞~~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简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们看到的这个年轻人体力很好,成功跳过去了。如果跳牛失败了,则需要三年后才能再次跳牛。跳牛成功的男子会得到一个饰品给自己的妻子,戴着这个饰品的女人会非常受人尊敬。恩……其实我还有拍到正面的,但是为了防止被和谐还是不要放上来了……



跳牛结束后所有人都在夕阳中往回走,游客们坐着越野车回家,当地人赶着牛羊步行回家。在图尔米的这几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原始,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被现代社会影响,没有电、没有过滤水、以物易物,过着古老的生活,归途一路尘土飞扬,就是相隔了几千年。




啊,这是我觉得最非洲的一张照片。



最神秘的唇盘族和AK47

离开最南端的图尔米后我们要折返,往北开到达金卡,这里和图尔米的地形完全不一样,进入了林区,这是我们在路上看到的一群踩高跷的小朋友。

我们住在一个森林深处的一个帐篷酒店里,晚上睡觉会听到整夜的狼叫,早上又被祈祷声吵醒。





从金卡驾驶两个半小时跨越高山到达马戈国家公园,这个公园不是为了看动物或者自然景观,完全是为了看奇异的唇盘族。他们在一九七三年才被探险家发现,距今只有短短四十年。进入国家公园后,会有一持枪保镖上我们的车,护送我们一起进入村落。


在这个埃塞南部的奥莫山谷里,生活着世界闻名的摩西(Mursi)唇盘族。摩西族的女子有着独特“唇盘”装饰,她们拔掉下颚前面整排牙齿,把下嘴唇拉长透空,用泥做的盘子填充支撑,把嘴唇撑得很大,形成了大盘子嘴的奇景。因此又被称之为唇盘族。这种现象的发生一开始是为了防止外族掳走他们的女人,后来渐渐发展为以唇部畸形为美,没有唇盘的女性难以找到理想夫婿。

摩西的村落隐藏在森林中,他们用茅草、树枝搭房,牛粪抹墙,他们靠狩猎、放牧为生,也刀耕火种式种植农作物。还保持着以物易物原始的交换原则。村子里大多数是女人和小孩,男人们都需要外出打猎和工作,和哈莫人一样她们也很喜欢装饰品,会把牛和羊角戴在头上,如果没有动物角就会把水果戴在头上,从视觉上也增加了他们的怪异之感。


进入村庄之时大家都很安静,带我们进公园的导游跟我们说着这个民族的文化历史,而小孩子和年轻的姑娘则用非常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身上的一切东西:衣服上的流苏、头上戴的帽子、发亮的皮鞋、手上戴的表都是他们好奇的对象。在介绍完之后导游说现在开始拍照了,大家才蜂拥过来请求我们拍照,因为在这里拍照是明码标价的,五比尔一个人,这已经是这里的一个重要收益。听说现在已经开始有很多女性开始选择放弃传统的唇部装饰风格。

来看摩西族是有非常严格的规定的,就是拍照一定要给钱……但我实现了跟这么神奇而怪异的民族一起自拍,已经非常满足了



现代化的浪潮开始慢慢入侵这个远古的村落,神秘的唇盘族也会渐渐消失吧。

在快要离开山谷时,我找到了机会跟扛枪大哥合影,当然,还争取到了拿着真正的AK47拍照!

离开了唇盘族后我们驱车回到阿尔巴门奇,这里终于有一点城市的感觉来,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的原始部落给了我们太大震动,决定接下来去看一下自然风光。

不管世界怎么变,查莫湖的鳄鱼还是要晒太阳

我们回到了阿尔巴门奇的悬崖酒店,然后出发去查莫湖。


查莫湖是东非大裂谷上著名的鳄鱼湖,这里生活着上千条野生鳄鱼,可以非常近距离地观察体型庞大的鳄鱼和河马。我们乘着船在湖上飘荡,船也很破旧。湖的四周都是绵延的群山,蓝天白云下风景很好,慢慢地可以湖上的的水鸟了,还有渔夫在撑着单薄的竹筏在水上飘荡,湖面凉风习习,乘船在湖上晒着太阳,也是非常惬意。

绕过一个湖湾后,我们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原来前方的一个浅滩上有十几条巨型的鳄鱼,而在浅滩附近的水域也是有不少露着眼睛的鳄鱼,一共加起来大约有三十条。这些鳄鱼都体型都非常彪悍健康,肚子大大的,看来湖里不缺吃的,他们懒洋洋的在浅滩上晒太阳,时不时把嘴巴张大,真的就像是bbc纪录片里的样子,他们在这里不是被圈养,而是自由地生长,充满着野性与力量,这一点让我一想起来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看起来他们都吃得很饱,所以对我们这一船的人类没有什么兴趣。




突然间我们的船夫把发动机关了,用船桨指了一个方向,原来不远处有一只河马正露着眼睛在游泳,颜色跟周围的植物融为一体,不指出还真看不见,河马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实际上是陆地上体型仅次于大象的生物,而巨大的嘴是陆地上第一,所以具有特别强的咬合力和攻击性,非常不好惹。小船继续前行,陆续看到筑巢的山鹰、巨大的大鸟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禽类,都在这个原始的湖面上自由生活着。


看完鳄鱼之后船夫开始折返,但是在返程时更加靠近两边的芦苇,因为在芦苇湿地丛中会有很多水鸟,果然在芦苇丛中会有时不时惊起不同类型的水鸟,在触不及防间蒲扇着翅膀群起而非,它们飞走时又惊起了另外一边的水鸟,从而不断有鸟从芦苇中飞起,这种感受真的非常奇妙。


小船回到简陋的码头时,我再回望背后的湖水和山脉,这里基本还没有被人类文明破坏,鸟儿和鳄鱼都在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没有标本没有围栏,我希望他们一直都在那里,让我们的后辈不要只能在动物园里看见动物。



山顶上的纺织民族


我们最后参观的一个部落是生活在高山上的多则(Dorze)民族,他们以纺织著称。车在山路上盘旋,穿过几座高山,我们看到了高山上茂密的丛林,路边时不时出现多则人在售卖的围巾和帽子,甚至看见有人把纺织车搬到路边,对着山坳和白云在织布。



多则是一个既智慧又快乐的部落,他们居住的房子叫做象屋,是用植物编制成的巧妙的大象形状的房子,上面有三个通风口,很像大象的鼻子和耳朵。新建的象屋都很高,随着岁月的流逝,靠近地面损坏腐烂的地方会被一层层削去,屋子就会慢慢地矮下去,所以新婚夫妻的房子往往要比老人的房子高出一大截,特别有意思。在多则人居住的山路上行驶,会看见越来越多的象屋,犹如童话世界一般。

多则人还能用一种类似香蕉树的植物制作出美味的烤饼。这种植物被叫做假香蕉,茎秆和叶子都很像香蕉,但是比香蕉树高大很多,果实不能食用,但是树干拥有很多纤维,可以用来加工成食物和纺织品,甚至连象屋都会运用到这种材料。向导带着我们参观制作假香蕉烤饼的过程,他们树干刮下来搓成细泥,加工成饼,火上炕熟就可以吃了。

向导请我们到传统的房子里喝酒,然后演奏了一首民族歌谣,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这终于不再像前几天在图尔米和摩西组那样重重的压力了。


土生土长的当地向导曾经在亚的斯亚贝巴上过大学,所以英语非常流利,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天在参观村落时遇到的英语最流利的向导,他穿着干净的t恤,有条不紊地跟我们介绍他们的象屋、假香蕉、制作围巾帽子等纺织品的工具,穿过几个象屋,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展示着他们的手工作品,时不时会有小孩和妇女演示他们的制作工艺和产品,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多则村已经在慢慢往类似国内民俗村的方向发展了。



喝完酒后向导说村里的人会给我们表演,在空地上,大大小小的村民整齐地坐在一起唱歌和跳舞,穿着他们自己的纺织产品和虎皮表演节目,大家情绪都很高涨,并且有些感动。在表演结束后,小孩子拿着手工制作的东西向我们售卖,并不会像其他部落的人那样直接伸手要钱。这时我明白了这个村子为何能能区别于其他的原始部落能够发展起来,他们已经脱离了原始的以物换物自给自足,成功学会了商品交易,而上过大学的的向导在用现代化管理方法去改变这个村子的现状,无论这是好是坏,这都将会是这个村子的希望。

离开多则的时候,全村的小孩依然拿着商品在追逐我们的车,冲着我们使劲挥手。在埃塞俄比亚这么多天,看见了许多奇特的部落,他们与我们所生活的文明世界相去甚远,对于现代人来说他们的存在会让我们感到猎奇,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路边有很多卖他们亲手做的围巾帽子的小摊贩,质量很好价格也不贵,不过配色也是有点太鲜艳了。


离开多则之后,我们的旅程进入尾声,第二天从阿尔巴门奇飞回首都,省了很多舟车劳顿,回到亚的斯亚贝巴时,再次看见了中国铁路的广告牌,突然充满感慨,虽然这依然是个不够发达的城市,但对于那些原始部落来说多么多么遥远,人类经过几千年的学习创造,最后走向了高速文明,同时也走向了污染和战争,几千年的距离,在这儿其实就是几百公里的距离。坐上埃塞俄比亚航空的大飞机,我们要回到自己的文明中去,看过了立体的人类进程后,我们还是要回去过自己的生活。从露西开始,到快要消失的摩西族,到站在画面中和他们合影的自己,跨越了三百万年的光影,带回一堆照片和一点历史观的思考,这也许是去非洲最大的收获。